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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雷电】(01-38)【作者:第一武士(FirstWarr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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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雷电】(01-38)【作者:第一武士(FirstWarrior)】

作者:第一武士(FirstWarrior)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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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回:一条狗命一把金刀

  十月初八,秋,天气晴好。太阳虽然高挂在天空,但却不热,胡金刀的心情
也因此不错。他一大早就带着一群门徒来到苏州城里最昂贵的酒楼大吃一顿,然
后再到如意坊大赌一场。他最喜欢玩的就是赌大小,今天他竟然一连赢了四把,
把他乐得呵呵大笑。

  胡金刀今年四十岁,已经成名了十年,凭着就是手上那把足金铸成的九环大
刀。他每出一刀,挂在刀上的九个金环就会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真的是
先声夺人,很多对手就在那一瞬间被扰乱了心智,被他一刀劈死。

  和其他江湖人一样,胡金刀也经历了一段刀口舐血的岁月。为了成名立万,
当年他挑战了不少高手,死在他刀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直到最近这几年,他
才逐渐开始了新的生活,过一个江湖大豪的生活。虽然他每次出游,他的门人依
然背着他赖以成名的金刀,但是他用得上的机会几乎是零了。他的一双大手也从
不间断的举起金刀,变成了拿起骰子,或许是抚摸他那七个小妾的娇躯了。简单
点说,他开始在享受名成利就的果实了,在苏州城里不仅仅拥有大宅美妾,还有
一群门人跟随着他。

  这几年,一切都是一帆风顺。有了名就有利,有了利就有女人。他精力旺盛,
一个女人是绝对满足不了他。所以他娶了一个又一个,而且还准备迎娶第八个小
妾。一想到那个小妖精纤细的腰肢,水汪汪的双眼,他就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
冲到她家,把她就地正法。

  就是在这一刻,他看见了站在大路中央,把他去路拦住了的那个白衣青年。

  他眉头一皱,心想莫非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想来挑战自己这把金刀的无名小卒?

  成名了自然就会有成名的苦恼。他未成名时去挑战江湖名宿,成名后当然也
有人登门挑战。只是他那把金刀确实是名符其实,自从他一连劈死了八个高手后
就没有人再上门了。

  不待他吩咐,他的两个门人已经冲上去想要把那白衣青年推开,只是他们一
靠近那青年就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寒脚步也停顿了。

  那白衣青年开腔了,「让开,我找的只是胡金刀。」胡金刀晓得来者不善了,
他眯着眼睛把那青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那人大约二十多岁,估计还不到三十,
挺俊的一张脸长满了胡渣子,身上的白衣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腰带上斜斜的插着一把剑,一把非常薄的长剑。

  看见了这把剑,胡金刀眼瞳不禁收缩了。他一字一句的问,「来者可是庾靖
风?」

  那青年点点头。

  胡金刀再问,「最近名震江湖,号称风雨雷电的四大青年高手之中的风,庾
靖风?」

  那青年庾靖风淡淡的说,「我不晓得什么风雨雷电。我只晓得我就是如假包
换的庾靖风。」

  胡金刀的几个门徒听见这个邋里邋遢的青年竟然就是最近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的风雨雷电之一,不由都面色一变,离他最近的两个门人更是急步后退。真的是
人的名树的影,这一年来风雨雷电这四人可以说是未逢敌手,难怪他们为之胆丧。

  「庾靖风,你今日是来挑战老子吗?」胡金刀依然保持从容,但已暗地里做
好准备,一双手已开始暗地里运劲,随时准备从身后门人后背把金刀拔出。

  庾靖风摇摇头,「我不是来挑战你。我只是想要杀你。」胡金刀不怒反笑,
「你我素未谋面,应该也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何要杀我?」庾靖风的回答只有五
个字,「因为一条狗。」

  胡金刀此次真的是犹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了,「一条狗?庾靖风!你想
要挑战老子就不妨直说,何必如此戏弄老子?」庾靖风笑了一笑,「你可记得三
天前你在闹市里杀了一条狗?」胡金刀想了一想,依稀记得有这回事,但却记不
清楚究竟了。幸好他身边一个门人提醒了他,「老爷,那天咱们在街上时有一个
叫化子不小心跌倒在您身前。

  当时老爷您一脚就把他踢开,那叫化子养的一只狗不仅仅向老爷您吠叫,还
想要扑过来咬您,於是您就下令把那狗儿给杀了!「胡金刀被他一提,大概想起
来了。他向庾靖风厉声说,」是又如何?不就是一只狗?你犯得着因为一只狗与
老子生死决斗吗?「庾靖风斜着头凝视着胡金刀,」对於你,那只是一只狗。可
是对於那个叫化子,那可是他的家人。他那天抱着狗屍,不停的狂喊说自己连累
了它,然后就去投河自尽。我刚巧在那河里洗澡,就把他救了。他把经过一一道
来,还求我为他的家人报仇雪恨。「

  胡金刀盯着庾靖风说,「你身为武林高手,不觉得为了一只狗而与老子决斗
非常荒谬吗?」

  庾靖风摇摇头,「不。你盛气凌人,恃强凌弱,该死。」胡金刀大喊一声,
「庾靖风,你欺人太甚!接老子一刀!」他反手一伸,九环金刀已在手里。他晓
得今天已经不能善了,所以一出手就是曾经砍杀无数高手的一招刀下亡魂。想当
年他以此招击杀了山西太原第一刀龚骏,衡阳武林名宿姚老爷子,青城派鹤道人,
以及其他数之不尽的高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招。

  此招一开始是凌空一刀迎头劈下,等到对手举起武器时才变招,改成拦腰一
砍。很多高手没想到来势汹汹的迎头一刀居然是虚招,一时回招不及,就被他拦
腰砍死,确是厉害无比。

  他人在半空中,迎头一刀使了一半,赫然发现庾靖风竟然动也不动,整个人
呆若木鸡般的站在原地,甚至连手也没有举起来。

  「这人是否白痴?就算是不挡,也应该要闪避啊!老子应否就此一刀劈下,
或许依然变招呢?」胡金刀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禁犹豫了。

  胡金刀终於咬一咬牙,「不管他了!老子还是按照招法,变招吧!」他一做
出决定就使出千斤坠,整个人突然之间落在地上,手中九环金刀狠狠地往庾靖风
腰间砍下。

  「老子的刀比他的剑长,而且是老子先出刀,他必死无疑!」这就是胡金刀
的如意算盘。

  庾靖风一直纹丝不动,直到刀锋已近,他才疾风般的拔剑。他并没有挡刀,
也没有挥剑刺击胡金刀,而是一拔剑就将那把薄剑抛出,直勾勾的刺中了胡金刀
咽喉。

  胡金刀眼睁睁看着剑锋刺入自己咽喉却来不及闪避。他为了杀敌,已经把全
身功力都凝聚于金刀上,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应付这出其不意的一剑。眨眼之间,
一股凉意从他咽喉传到他浑身,使他身不由已的发出了一声悲鸣。

  「老子要这小子陪葬!」胡金刀中剑后依然不服气。在他中招时,他那把九
环金刀也已砍在庾靖风腰间,他甚至可以感到对方血液飞溅出来,喷到自己身上。

  他知道的很清楚,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就可以与对手同归於尽了。可是……
他的力量却快速的流逝,无论他多想要继续砍下去,他的一双手在中剑那一刻就
已经握不住金刀了。他的眼神从炯炯有神变成黯淡无光,人也随着倒下去了。

  胡金刀那一刀只入肉一分,若是他能够再砍下去,庾靖风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可惜他却在最后关头力竭了。

  胡金刀这辈子最后一句话是:「庾靖风,你是否算准了老子这一刀杀不死你?」
对於他这个问题,庾靖风微微摇头,「不,我也不晓得会不会死在你刀下。

  我只是不想活了,所以就与你赌一把,看看谁的运气不好。「他身上那件脏
到几乎看不见一点白的袍子此时已经被沾上了一片红,但他毫不在乎,只是把袍
子下摆撕下,用於包紮伤口。

  胡金刀直到死去时依然睁大双眼。他实在不敢相信名震江湖的庾靖风是个一
心求死的人,而自己运气居然糟透了。他在尘世间最后一个念头是:「疯子……
老子居然会死在一个疯子剑下……」

  庾靖风不待胡金刀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已经蹲下来在他身上搜索着。他同时还
喃喃自语,「你既然要下地狱了,身上财物再也没有用途了,不如就救济救济我
吧!」

  胡金刀的几个门人看见主子倒下了早已各做鸟兽散,哪会有人阻拦庾靖风呢?

  庾靖风搜了一会儿就从胡金刀身上搜一下就找到了一扎银票。他粗略一数,
那里面一共有五千两银子。他伸手替胡金刀合上双眼,「这些银子就算我借你的,
等到我死了,与你在地狱里相会时再还你。」

  他苦笑了一下,「估计我这种人死了也只能下地狱,所以你也不需担心我会
赖账。」他年纪不大,但语气中却满是自暴自弃,不知何故竟然会生无可恋。

  五千两银子并非一个小数目,可是庾靖风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已经花的七七八
八了。他找到了那个被胡金刀欺凌的叫化子,给了他一千两,叮嘱他不要再做乞
丐了,好好的发奋图强,做点小生意也好,买一亩地耕田也好,总之不要再做伸
手将军了。

  至於其他的银子,大部分也被他一路上派给苏州城当地的穷人了。他为人豪
爽,一出手不是一千就是五百两银子,得到他好处的贫民自然欢天喜地,把他当
成了活神仙。他不停的派银子,直到天色已晚,肚子也饿了,才想起自己还没吃
东西。

  他数了一数身上剩余的银票,发现只剩下一百多两了。「虽然不算很多,但
也够我饱吃饱喝一顿了……」

  於是他就来到了醉红楼,苏州城最奢华的一家青楼。醉红楼是苏州男人一想
起就心痒难耐,而女人却心惊胆战的一处所在。据说里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
而且从小被就接受服侍男人的培训,只要是男人,一旦与她们交合,必定会欲仙
欲死。当然,一分钱一分货,醉红楼的消费也是天价,绝非一般老百姓可以负担
得起。

  庾靖风衣衫褴褛,醉红楼的龟公原本对他看不上眼,甚至不准备让他进入,
直到他掏出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二话不说就塞在龟公手里,那市井之徒才
眉开眼笑,马上牵着他的手,亲亲热热的把他迎进一间厢房里面。对於这龟公前
倨后恭的态度,庾靖风早已见惯,所以毫不介怀。

  不到一阵子,厢房里面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山珍海味,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酒,
竹叶青女儿红一样不缺。既然有酒就必须有人陪酒,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
很快就被一个三十来岁的老鸨带进来了。庾靖风对於这种俗艳其实兴趣不大,但
他自从经历了钜变后整个人心灰意冷,不然也不会在决斗时一心求死,甚至当前
也只是只求一醉解千愁,所以也不斤斤计较,任由那两个少女一杯又一杯的为自
己敬酒。醉红楼老鸨见多识广,看见庾靖风虽然一副落魄样子,但气宇不凡,绝
非一般寻花问柳的客人可比,晓得他看不上那两个庸脂俗粉,於是挥挥手让她们
出去。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醉红楼有春夏秋冬四美,是这里的镇山之宝。今晚
咱们的夏筠刚巧有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就让老身邀请她过来向公子您
演奏一曲?」老鸨笑着说。

  她看见庾靖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有点不放心,就特意把话说明,「公
子爷,咱们夏筠难得出?,这见面红包是少不了的……」庾靖风淡淡一笑,「我
仅有的一百两银票方才已经给了你们。」老鸨一听马上脸露难色,「公子爷,那
一丁点钱只够这里的酒菜。想要与咱们的夏筠姑娘一聚,真的还欠了一点……」

  就在此时,方才接待庾靖风的龟公匆匆忙忙的走入厢房,与老鸨耳语了一会
儿。老鸨听了后马上眉开眼笑,「原来公子爷的好朋友早已把五千两银子存在咱
们柜台了!怎么不早点说啊?老身这就把夏筠喊过来!」庾靖风心想自己在苏州
城举目无亲,更加没有朋友了,竟然会有人如此豪爽的为自己在青楼付账,可真
的是稀奇了。他一心求死,实在不想欠任何人情债,所以一听就摇头拒绝,「无
功不受禄。那五千两银子大娘你就归还给那位好朋友。

  我喝完酒就走!「

  他随即把杯子里面的酒一口乾完,然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去了。可是他一站起
来,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走入了一个穿了一件火红色轻纱的丽人。她嘴角含春,
整个人犹如一片热火把厢房也烘热了,连心情低落的庾靖风也不由眼中一亮心中
一动。

  不消问,这丽人当然就是夏筠了,她的的确确把夏天带入了这厢房。她向庾
靖风嫣然一笑,「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就由小女子夏筠
为你演奏一曲吧!」

  不知何时,夏筠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琵琶。只见她玉指轻轻一弹,一首旋律美
妙的乐曲就此围绕全室。从她的乐曲里,庾靖风可以感受到夏日炎炎,一时之间,
原本要离去的庾靖风竟然无法举步,原本已是生无可恋的他开始对这尘世有了一
丁点留恋。

  老鸨看见正主儿夏筠已到,还成功留住了贵客,也不逗留了,静悄悄的溜出
去还随手把门关好。

  夏筠随着自己的乐曲轻轻起舞,她身材修长,跳起舞来轻纱随风飘荡。直到
此时,庾靖风才察觉到她身上除了那轻纱外就别无一物了,婀娜多姿的身段在他
眼前若隐若现,那高竖如云的双峰还有双腿之间的溪谷地带与他都只是一纱之隔。

  庾靖风并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他生命中也出现过不少绝世佳人,当
然也少不了令他刻骨铭心,万念俱灰的那个人。当前这夏筠在他心目中绝对是比
不上那个人,可是她却很快速的勾起了他的情欲。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也许是夏筠的那首歌颂夏日
的乐曲,也许是他又一次求死不得……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在这青楼女子的诱
惑舞蹈下,他胯下的巨龙逐渐抬头了。

  夏筠对付男人的经验丰富,从庾靖风眼中已经看得出他蓬勃的欲望。她越跳
越是贴近庾靖风,到了后来索性整个人跪在他双腿之间,仰着头媚眼如丝的盯着
他。她那首夏日之曲此时已经演奏完毕,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她把琵琶放在
一边后就伸手为庾靖风解开裤子,后者对此也不抗拒,任由自己那条破烂不堪的
裤子落在地上。

  当夏筠看见了庾靖风那傲气凛然的巨龙时,阅人无数的她也不由一惊。她随
即伸手握住那巨龙,同时香唇下降,与龙首接触,在演奏夏日曲后再来一首凤求
凰。

  庾靖风突然之间感到自己彷佛身处于温暖如春的南国里,忍不住伸出手把夏
筠轻纱解开,终於亲眼目睹她凝脂般白润的胴体。

  夏筠故作娇羞的低下头,先把龙首吐出,然后低声细语的说,「公子,你好
坏……」

  庾靖风晓得这只是风尘女子卖弄风情的手段而已,所以并没有理睬她,反而
虎臂一伸,把她略微举起来,使她双峰正对着自己那巨龙。夏筠身经百战,当然
明白他的心思。实际上她对庾靖风那巨龙也是喜不自胜,於是也不忸怩了,大大
方方的用自己双峰把龙根夹住,然后开始了一连串的套弄动作。

  受到了美人如此恩宠,庾靖风那巨龙更是威武雄壮了。他自己也兴奋得闭上
眼睛,仰着头发出了一声声呻吟。

  就在他正迈进销魂境界时,异变突生。厢房前后左右的墙在一声巨响后爆裂
了,一共四个持着各种各样武器的黑衣人,破墙而入,二话不说就使出杀手?往
他攻杀过去。

  第02回:神秘魔尊横行江湖

  破墙而入的四个黑衣人,每个人都使用不同的武器。从左右攻入的两人,一
人手持两把柳叶刀,另一人握着两根短铁棍,都是短兵。另外两个分从前后杀入
的黑衣人用的却是长形兵器,分别为红缨枪和长鞭。很明显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所以连兵器长短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心一意要使庾靖风顾此失彼。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使用短武器的两人冲到庾靖风左右两侧,一出手就是
杀招,柳叶刀与铁棍纷纷往庾靖风腰间攻击,若是中招,他不免横屍当场。就算
他有方法应付这两人,紧随其后的红缨枪和长鞭也会使他血流成河。那长鞭朝着
他腰间卷,看来是想要把他缠着,好让他同伴的封喉一枪顺利杀敌。

  这四人无疑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就算他们是独自出击也不容易应付,何况
是四人联手施以突击?更何况庾靖风巨龙还在千娇百媚的夏筠双峰中间,正在欲
仙欲死的境界中徘徊?

  眼看庾靖风快将就此毙命时,他腰肢彷佛断了般的往后弯,而一双腿却稳如
泰山的钉在地上,连正在与他亲密接触的夏筠也没有被他这一举而影响到,依然
在尽力的用双峰挤着他巨龙。他这一招乃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一招铁板桥,通常是
用来闪避迎面而来的武器或许暗器,但能够把这一招使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恐怕没
有几个。

  庾靖风铁板桥一出,柳叶刀与短铁棍尽数落空,只与他肚皮擦身而过。在电
光火石之间,庾靖风那把薄剑已经出鞘。

  他那剑是挂在裤子的布带上,原本已经在夏筠为他解裤时掉到地上,但他方
才一弯腰就趁机把剑捞起来。他左手一发劲,薄剑就从剑鞘中弹出,剑柄落在他
右手中,随着他手一挥,厢房中立刻爆出了两朵血花。使柳叶刀那人双手齐腕而
断,喷出来的血液把庾靖风早已满是污迹的袍子添加了一抹红。

  那双手被砍断后居然被庾靖风以巧劲往红缨枪手与长鞭手脸部飞射而去。那
两人眼看断手来势汹汹,明显其中满是内劲,若是命中恐怕非死即伤。两人逼於
无奈,只好回招自救,举枪挥鞭把断手击落,对庾靖风的杀招就此不攻自破。

  等到那两人把断手击落后才发现使用短铁棍的同伴也倒在血泊中了。那人脖
子中剑,整个头斜斜的的挂在只剩下一丁点血肉相连的脖子上,死了后眼中还流
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样子。他确实到死了也没想到庾靖风的剑竟然会如此之快如
此之毒,犹如一阵狂风般的往自己吹过来。试问有谁能够挡住风呢?他只感到自
己脖子一阵凉快,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庾靖风虽然一心求死,但却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只想战死,做一个武
功比自己高的对手的剑下亡魂,并不想死在偷袭暗算的鼠辈手下,所以才会在千
钧一发之间,使出了杀招退敌。

  直到两个黑衣人都倒下了,夏筠才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不由花容失色,尖
声大叫。

  庾靖风一出手就不留情,剑锋割破短棍手脖子后就以剑尖一挑那人的两根铁
棍。铁棍藉着他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深地插入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胸口。

  那两人受了重伤,晓得自己绝非庾靖风对手,想要开溜,但庾靖风已经杀到。

  庾靖风反手把薄剑扔出,刚好洞穿长鞭手肚子,而且余势未止,竟然把他整
个人钉在墙壁上。缨枪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庾靖风一脚踢到四脚朝天,想要爬
起来咽喉却被庾靖风一脚踏住。他晓得只要庾靖风一发劲,自己不免马上丧命,
只好动也不动,只是以眼神乞求饶命。

  「谁指示你们杀我?」庾靖风淡淡的问。

  原本在求饶的缨枪手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开腔,「咱们四兄弟现在只剩下老子
一个人,老子也不想独活了!你要杀就杀,别多问了!」他以为这番话肯定会激
怒了庾靖风,没料到咽喉突然一松,对方竟然把脚撤了。

  庾靖风一伸手把剑收回,那个被钉在墙上的黑衣人此时才堕落到地板上,发
出了一声砰然巨响。庾靖风把剑锋上的血都擦在那人身上,同时头也不回的向那
个缨枪手说,「你走吧!」

  缨枪手原本以为自己绝无活路了,突然有了生机不由喜出望外。他缓缓的爬
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对庾靖风戒备十足,担心后者只是在玩猫捉老鼠游戏,
故意说把他放走,然后又突然出招把他杀了。

  庾靖风此时下身依然是赤裸裸,连那根巨龙也还是屹立不倒。他看见那缨枪
手慢吞吞的撤退,不由伸手一指自己巨龙说,「你没看见我还有正事要办吗?还
不快走?」

  缨枪手咬一咬牙,「庾靖风,咱们四人今日虽然是败阵了,但你冒犯了魔尊,
杀害了咱们魔将,你活不了多少天了!」庾靖风饶了他一命,所以他最后还是以
此方式透露了自己身份来临。

  庾靖风向他挥挥手,「这几个月死在我剑下的人不少,我也不晓得哪一个是
你们倒楣的魔将。魔尊的大名我久闻多时了,也不介意在死前会他一会。请转告
他一声,我庾靖风随时候教!」

  他此时一反平时颓废的样子,眼中竟然露出了一阵英气,与之前那个生无可
恋的剑客简直判若两人,使依然跪在地上的夏筠看得呆了。

  庾靖风不待那缨枪手离去就把佳人扶起来,向她柔声说,「姑娘受惊了。这
些烦人的家伙都已去了,咱们也延续方才尚未完成的事儿吧!」夏筠听了呆若木
鸡,「公子爷,莫非你还有兴致……?」她实在想不到庾靖风一连杀了三个人后
依然想与自己亲热。

  庾靖风轻轻一笑,「他们都死了,不会偷看咱们俩。外面的人肯定都被他们
买通了,知道他们会大开杀戒,也绝不会贸然闯入。既然不会再有人打扰,咱们
为何不能延续下去呢?」

  其实他并没有把真话都说出来。自从他经历了钜变,整个人生不如死,只有
在生死关头时才使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血腥味与夏筠的体香混合在一起,
更是激发了他压抑已久的情欲。

  他非常明白今晚自己早已被敌人盯上了,从他踏入醉红楼开始,对方就布了
一个局,故意以美色分散自己注意力,谋求一击必杀。身前这个美人很有可能也
是局中人,但他竟然一心求死,越是危险的事他就越想去碰,所以他是毫无忌惮
的与夏筠亲热。

  他低下头与夏筠亲吻,而那一丝不挂的美女也报以热情回应,一双玉手还把
他那袍子脱下,随手扔在血泊上。他也把薄剑连着剑鞘用力插在地板上,那木制
的剑鞘竟然嵌入地板好几分,直勾勾的竖立着。

  安置好了爱剑后,他突然举步向前,把夏筠玉背贴在墙壁上,虎躯也随着紧
贴在伊人双峰上。夏筠被他结实的胸部一贴,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一望,赫然
发现他身上有多道疤痕,显然之前受伤多次。

  看着他隐藏在胡渣子后的俊脸,夏筠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怜惜,心想不管以
后会是如何,今晚能够与他有一夕之欢也是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於是,她也放下
一切,主动的握住巨龙,不停的套弄着那巨物直到她自己也忍不住了才往自己花
径里插。那巨龙虽然有她引领,但由於体积巨大,依然费了一点劲才掰开她花瓣,
成功进入她体内。

  「公子……你要怜惜小女子啊……」夏筠虽然身在青楼,但也未曾遇上过如
此庞然大物,不禁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庾某遵命!」庾靖风虎腰一挺,巨龙马上登堂入室,把夏筠花径塞满,幸
好伊人早已动情,花径也潮湿了,才不至於受苦。

  「啊……公子,你真坏……啊……不是说好了要怜惜小女子的吗……?」在
庾靖风的冲击下,夏筠不断的发出了销魂的呼叫。她虽然叫得轰轰烈烈,但一双
玉腿却绕在庾靖风虎腰上,不停的把他往前推,相反的行动与叫声把她真正的心
意泄露出来了。

  庾靖风站着与夏筠亲热了一阵子后就抱着她落在地上,过程中巨龙的抽插却
没有间断,依然猛烈的在她花径中冲刺。夏筠一落地就看见离自己面前不远处的
柳叶刀手屍体以及他的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她不由娇声惊呼,花径也因此紧缩,
把巨龙紧紧的勒住,带给了庾靖风一丝意外之喜。

  她颤声说,「公子……奴家不想看见这些断手……」「好!」庾靖风一掌发
出,掌风把那断手从破裂了的墙壁飞出去,连柳叶刀手的屍体也因此翻了几滚。
他使劲儿的压住夏筠娇躯,犹如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亲热般的向她插入,几乎每一
次都直达伊人花心,使她多次在他胯下死去活来。

  她并不晓得庾靖风确实一心认定自己命不久矣,随时随地都会得偿所愿,与
敌人同归於尽,所以亲热时真的是毫无保留。

  「公子……小女子,小女子来了……」夏筠浑身颤抖,花径猛烈的抽搐,鼻
尖上也冒出了一滴滴香汗,赫然是泄身了。

  既然夏筠已经败阵,庾靖风也不欺人太甚,立刻把节奏放慢,虽然依然在抽
插,但却变得温柔似水。夏筠因此得以喘口气,恢复元气后主动的扭动着下身,
以不同的角度给予龙首不同的摩擦以及碰撞。

  她腻声说,「公子……小女子要你尽欢……」

  庾靖风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毕竟久没交锋,满盈的热情急需发泄之地。於是
他也不强行忍住,任由热情在时机成熟时喷发,全数射入夏筠花径里面,把她烫
的娇喘个不停,竟然又再泄了一次身。

  夏筠以为这场激战就此结束了,她可没料到只是一次还释放不了庾靖风累积
已久的热情。他压在夏筠身上一会儿后,还塞在伊人花径里面的巨龙就苏醒了,
再次给予伊人新的冲击。这一次庾靖风不再在地板上与夏筠交欢了,索性把她抱
到厢房里面的一张大床上翻云覆雨。

  夏筠就在那间躺着三个死人,满地都是鲜血的房子里和庾靖风一次又一次的
颠鸾倒凤。两人肉体的碰撞声以及夏筠的娇喘声响彻云霄,但并没有任何醉红楼
的人进来打扰两人好事。庾靖风从后面冲击了几乎有一盏茶时分才再次把剩下的
热情也都射入夏筠体内。

  尽欢后的夏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子一滴滴的从她泛起了一片绯红色的
娇躯上流下来。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庾靖风身上的疤痕,「公子……你身上怎么
伤痕累累的啊?」

  庾靖风平躺在她身边,悠悠的回答说,「在江湖上行走,不免会受伤。」其
实对於他而言,最重的并非这些皮外伤,而是心灵上的伤害。也许就是因为想要
缓解那些心灵上的痛苦,他经常以两败俱伤的战术对付敌人。这一来,他虽然可
以很快速的杀敌,但自己也不免挂彩了。

  「到底那些想要杀你的人是谁啊?方才听见那个人说什么魔尊……」夏筠又
再问。

  庾靖风缓缓的说,「魔中之尊,众魔膜拜,呼风唤雨,唯我独尊。此人自称
是魔,把下属也命名为魔。这几年来突然冒出,成为了江湖上一股新势力,还屡
次三番挑战名门正派。」

  夏筠似懂非懂的在庾靖风怀里听着他描述这魔尊。其实庾靖风那番话是说给
自己听,以此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一年前,他们挑了山西太原五行拳。半年前,遭殃的是郑州柳家。当前武
林,除了少林武当几个大派,就只剩下慕容世家和夏侯世家不惧於魔尊。剩余的
小门派,只要一听是魔尊旗下的魔将来临,都纷纷俯首称臣,免遭灭门之祸。若
是能够与这个魔尊同归於尽,也不失为快事!」庾靖风暗地里寻思。

  当他正在思潮起伏时,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传入他耳里。庾靖风一听就
晓得来人武功不高,原本是不以为意,但没想到一会儿后竟然有五个捕快打扮的
汉子冲进来。

  那五人当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见地上的屍体不由脸色一变,伸手指着庾
靖风厉声大喊,「何方刁民,竟敢在苏州城行凶杀人?还不赶紧束手就擒?」庾
靖风行走江湖,杀人后一般来说都会避开官府,但此次竟然与苏州城捕快碰个正
着。他听了那个捕快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不由啼笑皆非,只好苦笑三声后回答说,
「官爷,你误会了!其实是这些人想要杀我,我逼於无奈才出手,谁知道一不小
心就放倒了他们!」

  那魁梧捕快呸了一声,「你这刁民杀了人还在强词夺理?兄弟们,上!把他
逮了!」

  另外四个捕快应了一声好后就提着锁链冲上去。庾靖风眉头一皱,只得裸着
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指东打西的出了几招,把那四人击退。他虽然不喜欢被这些
捕快打扰,但也晓得他们是在执行公事,所以并没有出重手,只是使他们没有攻
击能力就算了。

  那个魁梧的捕快眼睁睁看着自己同夥在眨眼之间就倒下了,不由被吓得后退
了几步。他声色俱厉的向庾靖风大喊,「胆大包天的刁民,竟敢反抗?罪加一等!

  这可是死罪啊!「

  庾靖风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了,转个身想要捡起自己衣服离开。可是他一转
身就感到一股凌厉刀风从后而至,同时还有一声娇吒随着而来,「大胆狂徒,竟
然不把苏州城衙门放在眼里!接我一刀!」

  来者这一刀来势汹汹,武功与那五个捕快不可同日而语,庾靖风虽然能够应
付但也不敢轻敌,赶紧转身双手合十,在千钧一发之间把刀锋夹住。他内力高深,
这一夹硬生生的把对方刀势停住,而他也与出刀那人面对面相视了。

  那人是个妙龄少女,那一身捕快装束也遮不住她的美好身段。她此时杏目园
睁,虽然是一脸凶巴巴,但却为她姣好的脸蛋添加了一丝莫名的美态,使庾靖风
一时之间看得呆了。

  那女捕快变招奇速,刀一被夹住就使劲往后一抽,发现刀锋依然纹风不动就
使出鸳鸯腿,一连两腿往庾靖风下身踢过去。庾靖风临危不乱,双掌一推,把那
女捕快推走,她那两腿就此落空。

  「姑娘,你出招好毒!」庾靖风斜着头盯着她说。

  那女捕快此时也看清楚当前状况了。她毕竟是个年轻少女,面对着全身赤裸
裸的庾靖风,不禁俏脸一红,芳心一跳。她想要转移视线,但又担心面前这个可
恶奸徒会趁机出击,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看不是,不看也不是。

  庾靖风为人不羁,毫不介意在人前赤身裸体,看见了那女捕快羞红了的脸,
只觉得好笑而已。

  那女捕快最后只得侧着脸把刀锋对住庾靖风,「我是苏州城捕头章雅男!你
赶紧随我归案!」

  第03回:华山高徒叛师出门

  章雅男今年芳龄一十八,来自一个捕快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吃六扇门这口饭。

  她爹老章捕头一共有三个儿子加上她一个小女儿,可惜她三个哥哥都纷纷在
办案时壮烈牺牲,章家香灯因此只剩下她一人。

  章老头原本也没指望她会继承自己衣钵,没想到小丫头从小就不喜欢女红刺
绣,反而喜欢舞刀弄枪,而且天资聪颖,任何拳法刀法一学就会。

  「看来咱们章家每一人生下来都是吃官家饭的……」章老头在慨叹之余,也
不禁有点欢喜,毕竟他家传的章家刀法终於后继有人了。

  所以章雅男自小就随着爹爹练武,七岁时就把年纪比她大好多的男孩子打得
落荒而逃,十五岁时就和章老头一起追捕悍匪。很多绿林大盗以为她只是一个小
姑娘根本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等到一交手才晓得大错特错,大部分人都在几招
之内被她杀得头破血流,只能束手就擒。

  从此之后,她的捕快生涯就开始了。她每天提着刀与其他男捕快一起追捕匪
徒,而且比他们还要卖力。她屡次三番立功,很快就被升为捕头一职,带领着一
群年纪比她大得多的男捕快。虽然她和其他同僚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武功甚
至比他们都好得太多了,但其他捕快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男人看待。

  原因很简单,无论她举止言谈如何豪迈,她那俏丽的脸蛋依然告诉大家她是
个不扣不折的小美人。虽然她尽量把自己胸部紮起来,但那高竖的双峰依然不听
话的鼓起来。而且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却长得非常高挑,一双长腿经常惹得其他
同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是非常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以此弥补爹爹丧子之痛,但现实就是她总归
是个女儿身。她第一次察觉到这个分别是有一次和同僚们练完武后,那些男捕快
一身大汗就随手把上衣都脱了。她突然之间被一群半裸壮汉包围着,看着他毛茸
茸胸部,她不由自主的脸红耳赤了。

  那些捕快看见平时英姿飒爽的铁血女捕快竟然一脸尴尬,都乐了。他们交换
了一个眼色后就突然之间一起脱下裤子,露出了一双双毛腿以及挂在双腿之间的
一根根阳具。章雅男小时候曾经与两个英年早逝的哥哥一起在河里游泳,见过男
人这玩意,但面对着那么多这玩意儿,这可是破天荒头一趟。她被吓得尖叫之余,
一双腿不由自主的急速后退,赶紧逃离现场。

  那些捕快们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勇女捕快竟然落荒而逃,都纷纷仰天大笑。

  那天章雅男跑到老远老远后才停下脚步,心中依然砰砰乱跳。她不是个三岁
小孩,隐隐约约知道那玩意是什么东西了。「就是那玩意,进入女子体内后,我
们就会怀孕……但为什么那么丑的啊?」

  简单点说,章雅男并非首次看见男人那玩意了,可是当她见了庾靖风那巨龙
时还是不禁心中狂跳。「这人的那玩意儿怎么会如此庞大?与老赵老吴他们的简
直有天渊之别!」

  她心中虽然在胡思乱想,但手上的刀依然是蓄势待发,只要庾靖风一动,她
的刀就会迎头劈下。

  庾靖风不想与官家纠结不清,他右手一挥,地上的袍子马上随着他的手势而
飘起来,轻轻的落在他手中。他随意的把袍子披上,向身前的美丽女捕快笑了笑,
「失敬失敬,原来是苏州城大名鼎鼎的铁血女捕快!请恕庾某人失陪,后会有期
了!」

  他如此一说,章雅男就晓得他准备开溜,马上娇吒一声,手中刀一招海底捞
月,闪电般的攻击对手下盘。

  庾靖风故作吃惊,「章捕头,你怎么每一招都瞄准在下下半身啊?」他在原
地滴溜溜的转了转,手上已经多了一把薄剑。两人刀来剑往的过了几招,口中不
说话,但心中都暗自佩服。

  「没想到这个悍匪剑法如此高超!一把薄如锡纸的剑,在他手上竟然时而轻
若鸿毛,时而却重若千斤!不简单啊!」

  「早已听说苏州城铁血女捕快武功高强,屡次三番立下大功。今日一会,果
然名不虚传。她年纪轻轻,刀法却这般凌厉!别说是一般绿林好汉了,就算是一
些武林大豪在她刀下恐怕也占不到便宜!屈就在苏州城做一个小小的捕头真的是
太可惜了!」

  两人心中各自思量,手上武器却完全没有停顿,章雅男依然一刀又一刀的向
庾靖风穷追猛打,而后者却挥洒自如的把来招一一化解。

  庾靖风突然剑路一变,手上剑闪出了一连串剑花,直击章雅男上三门。章雅
男临危不乱,一招鱼跃龙门,刀锋与剑锋相碰,发出了一连串犹如珠落玉盘般的
清脆声。她虽然把庾靖风那一招挡住了,但却没想到后者趁她刀招已老时,突然
一剑突破刀花,把她袍子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她雪白的酥胸。

  「卑鄙!」章雅男大惊失色,伸手掩胸之余,人儿也急速撤退,一张脸更是
火般红。

  她手掩得非常快,但就这么惊鸿一瞥,庾靖风已经把伊人的右胸看得一清二
楚了。她那雪般白的酥胸和那一点已经竖起来的桃红色嫩椒,都使他有一种惊艳
的感觉,令他不由有点后悔唐突了佳人。但事已如此,后悔也无用了,於是他们
长笑一声后就展开轻功,飞身离去。

  章雅男又羞又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庾靖风消失於眼里,耳边还传来他带着
笑意的调侃,「章捕头,庾靖风得罪了!咱们后会有期!」章雅男暗自咬一咬牙,
「庾靖风!终有一天你会落在本姑娘手里!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收押大牢,然后
……」她心中原本有无数狠话,但不知为何,一想到方才庾靖风赤身裸体的样子
时,她脑海中就一片空白,想要赌咒也不能。

  「头儿,现在怎么办?」那几个捕快看见她脸色不善,最后还是那个魁梧的
捕快大着胆子问她。

  章雅男没好气的回答说,「老姜,把这些屍体都搬回去!审问一下这里的老
鸨和龟公……」她伸手指一指依然窝在床上的夏筠,「还有这里的姑娘,看看他
们知不知道那个凶徒的来历。」

  那五个捕快马上大声应好。章雅男交代清楚了就离去,回去衙门了。她一走
开,那五个汉子就议论纷纷。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头儿的奶奶!白白嫩嫩的,真的是太美了!俺家
里那个娘们和她一比,真的是有天渊之别啊!」「如果能够让我摸一把,叫我短
几年命也值得!」「你这小子,竟然还痴心妄想要摸头儿一把?可真的是色胆包
天了!若是让她知道了,嘿嘿嘿,恐怕你要人头落地啊!」

  「唉……说真的,衙门里面对头儿有意的不知凡几啊!几时轮到咱们啊?」
「俺说句真心话,俺们衙门虽然是人才济济,但真的算是配得上俺们头儿的恐怕
只有一个人而已!」

  「你小子说的莫非就是……?」

  「他说的肯定就是萧七爷了!整个苏州城衙门,除了萧七也之外,还有谁配
得上咱们头儿呢?」

  「说的对极了!萧七爷不仅仅足智多谋,武功在咱们苏州城也数一数二的!

  和咱们头儿确实是郎才女貌啊!「

  章雅男倒不晓得自己下属在背后对她评头论足,还为她对亲家了。她无法把
庾靖风擒下,不免有点郁郁不欢,回到家里把已被割破的衣服换了后就回去衙门。

  她一到达衙门,脚步不经不觉的就走到了萧七的书房。

  衙门里除了知府和师爷之外,大部分人都是只字不识的武人。章雅男虽然也
是个武人,但小姑娘对文人一向有一种莫名的敬仰,所以对萧七另眼相看。萧七
此人在衙门里是公认的智多星,无数歹徒在他精心策划之下落网,他自己也因此
获得了知府的赏识。

  章雅男来到了萧七的书房前面就不禁喃喃自语,「萧七这个人也真够奇怪的,
知府大老爷明明想要把他加官晋爵,但他却婉拒了,情愿做一个无官无职的食客。

  真不晓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还在书房外面徘徊,萧七那把洪亮的嗓子已经从里面传来,「外面的是雅
男姑娘吗?请进来吧!」

  章雅男只好轻轻的推门进去。她一踏入书房就看见萧七正在书桌上挥笔疾书。

  她虽然是在捕快世家长大,但老章从小就请了个老夫子教她认字,所以她一
眼就看出萧七临的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只见他下笔龙飞凤舞,真的是银勾铁划。

  她情不自禁的盯着萧七那张俊朗的脸孔,「萧七哥长得也真好看……」忽然
之间一张虽然颓废,但又带着一种奇异魅力的脸孔出现在她脑海中,正是方才把
她气的半死的庾靖风。她俏脸微微一红,「那个人长得其实也不比萧七哥差……
只是满脸胡渣子……」

  一想到刚才庾靖风赤身裸体的样子,她的脸蛋儿变得更加红了。「你这小子
看着瞧,终有一天你会落在本姑娘手里!」

  是萧七的一句话把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雅男姑娘大驾光临,不晓得有何
指教?」

  章雅男心想,「认识他也有一年多了,他依然是如此文邹邹的。」她为人爽
直,也不和萧七兜圈子,直接把心中的问题说出来,「七哥你见多识广,可有听
过一个名叫庾靖风的武林人士?」

  听见了庾靖风这名字,萧七的笔马上停下来。他把毛笔放下,抬起头看着章
雅男说,「莫非雅男姑娘你碰上了此人?」

  章雅男点点头,「此人在醉红楼杀了人,还拘捕逃跑了。」萧七示意章雅男
坐在书桌前的一张凳子上,然后拿起茶杯,浅浅的嚐了一口才开腔,「雅男姑娘
你有否听过风雨雷电这四人?」章雅男回答说,「当然有了。这四人是这几年来
在江湖上冒出来的青年高手,据说每一人都有自己的惊人艺业,很多武林名宿都
败在他们手里。」她脸色突然一变,「难道庾靖风就是风雨雷电中的风?」

  萧七又喝了一口茶,「他使用的是否一把非常薄的剑?」章雅男点点头。

  萧七再问,「他是否放浪不羁,任意妄为?」

  章雅男一想到庾靖风毫不忌讳在自己面前露出男人家那玩意儿,就不由自主
的再次点了点头。她看着面前的萧七,脑袋瓜子又再胡思乱想了,「不晓得萧七
哥那玩意儿和那个庾靖风比起来是谁的比较大呢?呸呸呸!章雅男!你一个女儿
家怎么可以一根筋的尽想着男人那玩意儿啊?你羞不羞啊?」萧七可不晓得她正
在把自己与庾靖风相提并论,只是在奇怪为何这个平时英姿飒爽的女捕头今天竟
然会动不动就满脸通红。他笑了笑后说,「按照你的描述,那人确实就是风雨雷
电中的风,庾靖风。此人行事全凭个人喜怒,往往不按牌理出牌。所以很多江湖
中人暗地里喊他为疯子,他这个风,其实是疯子的疯,而不是疾风的风。」

  「那他是个坏人吗?」章雅男问。

  萧七哑然失笑,「这可要看雅男姑娘你对坏人的定义为何了!在江湖上行走,
谁也免不了杀个把人!这个庾靖风虽然是疯疯癫癫的,但倒没有听说他滥杀无辜。

  很多死在他疾风剑下的人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不知为何,当章雅男听
说庾靖风没有滥杀无辜时,她的心忽然舒服了点。

  年轻的女孩总是好奇的,章雅男也不例外,所以她继续问下去,「他武功不
凡,为何会疯疯癫癫的?」

  萧七仰头叹了一声,「还不是为了一个字。」

  章雅男更加好奇了,「一个字?哪个字如此神奇?」「情!」萧七缓缓的说
出这个字。

  「七哥,你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直截了当的把他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嘛!」
在萧七面前,章雅男罕见的露出一丝半点小女儿态。

  「好好好,我和你说一说他的来历吧!」萧七看了她娇憨的女儿态,心中不
由一动。「他原本是华山派门徒,据说他拜师学艺三年后就以十五岁之龄击败了
比他年长的师兄们,因此获得了华山派掌门人追风剑凌青峰的赏识,把一身武艺
倾囊相授。」

  章雅男聚精会神的听着,「原来他是个武学奇才……」萧七不置可否的笑了
笑,「他十八岁出道,代表华山派参加与泰山派十年一度的比剑大赛。当时的他
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华山派弟子,竟然连胜泰山派四大高手,连泰山派的一个长老
也在十来招后就败在他剑下,确实是一鸣惊人。」章雅男好奇的问,「听起来他
简直就是一个天之骄子,后来又如何因为一个情字而变得如此落魄?」

  萧七继续说下去,「庾靖风当时确实称得上是天之骄子,既出身於名门正派,
武功又是青出於蓝,加上玉树临风的外貌,很快就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凌青峰除
了准备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之外,还默许自己独生女与他相爱。可是……」章雅男
听得正是入神,看见萧七突然一顿,忍不住开口催促他,「七哥,你就别卖关子
了,赶紧说下去吧!」

  萧七微微一笑,「雅男姑娘你就是急性子!我想说的是两年前江湖上就有一
个流传,说庾靖风竟然与师父小妾有染。两人奸情被凌青峰揭发,一怒之下想要
清理门户。没想到庾靖风武功已经远胜授业恩师,凌青峰不仅仅清理不了门户,
还被打得落花流水。凌青峰一气之下,竟然当场自尽!」「他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章雅男惊呼。

  萧七淡淡的说,「详情外人也不清楚。只晓得除了凌青峰之外,很多华山派
子弟在庾靖风杀出师门时也被他伤了。从此之后,他就变成了华山派叛徒。华山
派接任掌门人凌可人,也就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发了毒誓要以他的人头祭她亡
父在天之灵。」

  章雅男突然问,「这个凌可人武功高吗?」

  「她是华山派掌门人掌上明珠,从懂得走路开始就学剑,虽然武功稍逊於庾
靖风,但也是个一等一的剑客。」萧七笑着回答,「打从那天起,华山派第一高
手庾靖风就浪迹江湖,与师门断绝关系。不晓得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又长又薄的
剑,反正这把剑就与他形影不离,击杀了无数武林高手。他也变得喜怒无常,经
常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挑战他人。据说他出剑奋不顾身,最擅长一些同归於
尽的战术,使的已经不是华山剑法了。武林人士觉得他的行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但又不敢以此直呼,免得惹祸上身。他名字里面刚巧有个风字,风与疯同音,所
以就把他列为当今四大年青高手之一,合称为风雨雷电。」章雅男听了后略有所
思,心想那人方才倒没有对自己出手太狠,若是他那一剑割得深一点,恐怕自己
不仅仅是被割破衣服而已了。她暗地里咬一咬牙,「无论你武功有多高,只要你
在苏州城犯了案,本姑娘还是要捕你归案!」

  第04回:绝顶比剑终获芳心

  庾靖风可不晓得章雅男对他的经历感到惊讶不已。

  他从醉红楼熘出来后就施展轻功,来到了苏州城外的一座古庙,那就是这几
天他借宿之处。

  他随便找了个还算是乾净的地板就躺下来睡个大觉。

  可是他睡得一点也不安宁,一堆前尘往事在他睡眠时偷偷的袭击他。

  这其中有甜蜜往事,也有使他痛不欲生的悲痛。

  首先出现在他梦里的是一个白衣少女。

  她使着长剑,出剑时白袍飘飘,加上她绝美的容颜,真与仙女下凡无异。

  剑,在她手上不是一个摆设,而是杀人利器。

  她年纪不大,但学剑已多年。

  华山派每一招在她手里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剑都是恰到好处,绝不会
多费一份力,绝对深得华山剑法真髓。

  她就是华山派掌门人掌上明珠,华山派第一女剑客可凌可人。

  她身为掌门人女儿,加上武功高强,平时对同门师兄弟不苟言笑。

  整个华山派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得她青睐,而那人就是庾靖风了。

  庾靖风加入华山派不到一个月就把他的练武天赋尽显出来。

  别的师兄弟需要一两个月才能练成的剑招,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精通了,
使一向都自居为华山派第一高手的凌可人震惊不已。

  凌可人虽然比庾靖风小两岁,但从小就已经入门,所以在辈分上是他的师姐。

  庾靖风对这美丽高傲的师姐也是非常倾慕,但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所以从来
不会向凌可人示好。

  凌可人自持美丽,每个见过她的人对为她的绝世容颜而倾倒,甚至有人还为
她痴狂,但这个一入门就锋芒毕露的小师弟却对自己若即若离,使她恨得牙痒痒
的。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乘着爹爹出门了就提着剑把庾靖风找出来,约他在
华山绝顶比剑。

  对于这个美丽师姐的挑战,庾靖风欣然接受,还特意喝了几杯酒才赴约。

  凌可人一看见他带着酒气到来,不知为何,一股怒气就冒起来了。

  她把剑尖对住庾靖风,怒气冲冲的责问,「庾靖风!你居然喝到醉醺醺的来
比剑!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

  庾靖风摇摇头,「与师姐比剑乃是美事一桩,所以师弟我特意喝了一点小酒
助兴。」

  「无礼狂徒,接我一剑!」

  凌可人看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气上加气,一招华山剑法之苍松迎
客往庾靖风脖子刺过去。

  庾靖风不慌不忙的同样以华山剑法中的小河淌水,轻轻松松的把师姐的剑挡
住,还连消带打,再以一招树大招风,一连几剑攻击凌可人上下三路。

  华山派建派于五岳中的西岳,所以华山剑法都以大自然为名,比如说山水树
木之类。

  同样是华山弟子,凌可人当然也学过树大招风这一招,可是庾靖风使得却比
别人快,而且剑走偏锋,明明师父教的是往心口刺,但他却改为一剑攻杀左肩,
剑路应该是直刺,他又偏偏换成横砍,总之就是把原本的剑招改头换面,以异曲
同工的剑招把非常熟悉这路剑法的师姐杀得措手不及。

  「庾靖风,你乱来!」

  幸好凌可人剑法确实有过人之处,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总算把来招一一化
解。

  对于凌可人的指责,庾靖风一脸坏笑的回答,「师姐,我们学剑要懂得变通,
能够取胜的就是好剑法!」

  他那一招抢到了先机,立刻再接再厉,一连几招山高水长竹外桃花林海听涛
把凌可人攻得只能守不能攻。

  幸好她底子厚,虽然险象环生,但依然章法不乱,把那几招尽数挡住。

  「师姐,好剑法!再接我这一招!」

  庾靖风虽然占了上风,但要获胜也不容易。

  他在此时突然使出怪招,竟然把手中剑往地上一扔。

  凌可人看了不由一怔,但她出师于名门,虽然不知所以然但依然挥剑把自己
保护得水泄不通。

  没想到庾靖风那一扔是剑柄朝地,与地面相碰后就反弹起来,剑锋从下而上
刚好穿过凌可人的剑网,直插伊人小腹。

  「啊!」

  这一招完完全全出乎凌可人意料之外,她根本就无法回剑自救,一声惊呼不
由脱口而出。

  眼看她就要伤在那一剑之下,庾靖风突然闯入她剑网,一把抱住她就地一滚,
刚巧避过那致命一剑。

  「师姐,你没事吧?」

  庾靖风压住师姐,嬉皮笑脸的问。

  「哼……」

  凌可人刚刚逃过一劫,又被一个年青男子压住,心儿在噗噗噗乱跳,但嘴巴
却不肯示弱,只是转过头冷冷的哼了一声。

  突然之间,她感到脸上一凉。

  她伸手一摸,赫然看见手掌心一片红,滴到她脸蛋上的竟然是鲜血。

  她马上抬头一看,发现鲜血来自庾靖风右肩。

  在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晓得师弟是因为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闯入自己
剑网而受的伤。

  她不由心中一阵激动,「你这个人……为何那么傻啊?」庾靖风对肩膀上的
伤毫不在乎,「我宁愿自己受重伤也不想看见师姐你有一丁点损伤。」

  在那一刻,凌可人在他深情的凝视下被征服了,忍不住紧抱着师弟,同时还
仰着头,痴痴的看着他。

  庾靖风顺理成章的低下头与师姐朱唇接触,凌可